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聚善人  做善事  结善缘  成善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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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国古刹——海盐茶院金粟寺
发表时间:2012-03-26 14:55:35  来源:金粟寺(www.jinsusi.cn)   点击率:8365
“天下名山僧占多”,在海盐县澉浦镇茶院金粟山下,曾有一座在江南历史最古、地位堪与宁波天童寺相匹的三国古刹——金粟寺。

    “天下名山僧占多”,在海盐县澉浦镇茶院金粟山下,曾有一座在江南历史最古、地位堪与宁波天童寺相匹的三国古刹——金粟寺。

    金粟寺始建于三国吴赤乌年间,距今已有近一千八百年历史,创建人是西域前来中国传法的康居国僧会;唐末,武肃王钱镠至此施茶,赐号“施茶院”;宋大中祥符改“广慧禅院”,寺内藏经千轴,其用纸被命名为“金粟笺”;明初,太祖朱元璋遣使进香,天启时高僧密云圆悟在此开堂说法,僧侣达千人,弟子遍江浙,圆悟成为临济宗中兴之祖;清初,顺治、康熙、雍正三朝,一再御赐墨宝“心经”和楹联。金粟寺历史久、规模大、高僧多、文物盛,本文略述其概要。


赤乌建寺


    在东汉明帝年间,佛法传至中国,至今已有二千年的历史,但当时在长江以南,尚无佛寺。三国吴赤乌四年(241),西域康居国(古国名,在中亚)僧会至建业(今南京),营立茅茨,设像行道。孙权诏问,康僧曰:“如来大师,化已千年,然灵骨舍利,神应无方,昔阿育王奉之为八万四千塔,此其遗化也。”孙权曰:“舍利可得,当为塔之;如其虚妄,国有常刑。”于是约定七日为期祈获舍利。
    康僧会对徒属曰:“大法废兴,在此一举,当加意洗心,洁斋恳求。”但至期无验。于是展二七,又无应。孙权趣曰:“再无应,将烹之。”康僧会默念佛名,更请展期。又七日,五鼓闻铿然有声,起视瓶中光明错发,大呼曰:“果我愿矣。”
    黎明进之,孙权与公卿聚观,叹曰:“希世之瑞也。”康僧会又曰:“舍利威神一切,世间无能坏者。”孙权使力士搥之,砧碎而舍利光明自若。孙权大为叹服,于是为之建塔于佛陀里,又建寺奉康僧会居住,名建初寺。这就是著名的康僧会法化江南,为吴大帝祈获舍利的故事(详见《金粟寺志》)。
    据明初大学士宋濂考证:赤乌年间,康僧会在江南又创三寺:一为南京保宁寺,一为太平万寿寺,一为海盐金粟寺(见《宋学士全集·太平万寿寺记》)。
    明正统礼部尚书胡滢在《重建金粟广慧禅寺记》中记述:“康僧既而游方至海盐金粟山,时值炎暑,构亭施茶以济渴,朝廷闻之,赐名茶院,已而建寺居焉。”
    在《金粟寺志》内,也刊有“开山康僧会法师”专章,详细记载康僧会为孙权祈获舍利的过程。三者所记,完全吻合。
    天纪四年(280)秋,康僧会立化于天禧寺,晋孙绰有《康僧会赞》曰:“会公萧瑟,实惟令质。心无近累,情有余逸。厉此幽夜,振彼尤黜。趋然远诣,卓矣高出。”(见《金粟寺志》)据传,康僧立化后,以漆固其像,未几,像忽腾空入海,缁素力请之,皆莫能举,唯金粟请之,飘然肯就。(见《金粟寺志》和胡滢碑记)因此,在金粟寺内长时间供奉着康僧会身像。特别值得一提的是,在元至正十四年(1354)三月十三日晡时,学者姚桐寿偕广文、泽民在像前礼拜时,亲见身像眉间有光,须臾,光若白线嫋嫋而出,盘绕华盖而上,众人礼拜赞颂,叹为稀有,至暮,光复从眉间收摄。泽民为之写《放光记》,姚桐寿将此事记于《乐郊私语》一书内。康僧会的身像,于明洪武二十年(1387)移请至大报恩寺供养。
    吴赤乌创建的江南最早三寺:保宁寺在江苏南京,万寿寺在安徽当涂,金粟寺在浙江海盐。所以,金粟寺不仅是浙江省的第一座寺院,也是我国东南沿海的第一座寺院。后人为纪念康僧会,明代,把建在金粟寺前白鸥滩上的石拱桥,命名为“康僧桥”。建国初,当地农民把刚成立的农业合作社,命名为“康僧社”。


茶院成市


    金粟寺的地理位置,县志载:“金粟寺,金粟山下”,“金粟山,县西南三十五里。”历来为澉浦镇属地。《金粟寺志》称,“山居兑位,寺向震方”,具体指明金粟山在西,金粟寺在东,寺的朝向也是东。
    关于金粟山名的来历,一说金粟是泛指钱财和粮食。《后汉书·光武帝纪》:“初,王莽乱后,货币杂用布帛、金粟,是岁始行五铢钱。”一说金粟是佛名。《文选》:“金粟来仪,文殊戾止。”李善注:“净名大士是往古金粟如来。”
    当地认为,金粟是金玉的转音。宋李正民在《题金粟维摩像》中说:“所传乃金玉山也,玉与粟,声相近,语转而然。”明胡滢也有“有山曰金玉”之说。金粟山是以金粟寺而得名,故在宋、元、明的古书和古地图上,有时把金粟寺直呼为“金粟山寺”或“金粟寺山”,两者密不可分。
    那末,当年确定寺址时,怎么会选择这一地方呢?原来,金粟寺所在的澉浦镇,是我国古代著名的对外贸易港口。据明《续澉水志》载:“按旧志,晋光熙(306)初,有毛人三集洲上,盖泛于风也。居民贸易,遂成聚落。”宋《澉水志》说:“海在镇东五里,东达泉、潮,西通交、广,南对会稽,北接江阴、许浦,中有苏州洋,远彻化外。”当地“户口约五千余,主户少而客户多,往来不定,口尤难记。”因此,这里是一个与江苏联系密切,又在海上四通八达的港口城市。
    此外,值得一提的是,在金粟寺西南5里有菩提寺山,山脉与金粟山相连,我国志怪小说的鼻祖干宝,在东晋永嘉元年(307)任盐官州别驾时,特地卜宅于此,后舍宅为寺,名菩提寺。干宝宅所以地近金粟山,很可能与比干宝早建60年的金粟寺有关,故记此备查。
    金粟寺所在的茶院村,是澉浦镇内一处交通要道。寺前的河道名白鸥滩,水路东至六里堰6里,南至黄湾镇12里,西至袁花镇7里,北至通元镇5里,茶院正处在水道十字港中间,清初陈镛在《茶院记》中称:“宋以前,漕河未辟,运艘都经于此。”在宋《澉水志》所载“澉浦所全图”西北角,明确标有“金粟寺山”和“茶院市”二地名,茶院不写“村”也不写“桥”,而写“市”,可见当时茶院的经济地位。这里是古代海中诸货流转三吴的必经之处,所以古人择此建寺。
    茶院之名,其实源于金粟寺。当金粟建寺以后,历经晋朝和唐朝,今有唐“大历十才子”之一、诗人司空曙《送準上人归金粟寺》诗传世。诗曰:“昨闻归旧寺,暂别欲成年。樵客应同出,邻僧寂伴禅。后峰秋有雪,远涧夜鸣泉。岂藉公卿论,人间事共传。”至唐末宋初的开宝二年(969),武肃王钱镠至此施茶,赐号“施茶院”。
    为什么名施茶院?一说当时茶在江南地区尚处于试种推广阶段,寺院是种茶、品茶的带头者,如陆羽在余杭径山寺写“茶经”,所以施茶院是钱镠“劝课农桑”的措施之一;另一说是钱镠起兵前,常从老家临安至澉浦海边贩卖私盐,茶院是必经之地,路过时常得到金粟寺的施茶以解渴,故立国后不忘旧恩,名金粟寺为施茶院。这是金粟寺的第二个寺名。
    至北宋大中祥符元年(1008),金粟寺敕赐为“广慧禅院”,这是金粟寺的第三个寺名,明确金粟寺的性质为禅宗寺院,而“施茶院”的名称则留给了当地。从此,当地的小地名就叫茶院,宋时名“茶院市”,明清名“茶院街”或“茶院村”,而茶院之名千年未改,沿用至今。在20世纪50年代前,沿白鸥滩的茶院街上,有一条约长500米的石块路,跨河有康僧桥、放生桥、招宝桥、油车桥等石桥,街上有小学和鱼行肉店、杂货豆腐、理发茶馆等商店。


明末中兴


    明朝开国,太祖朱元璋遣使至金粟寺降香,并把他在打天下时,与陈友谅大战鄱阳湖所获的战鼓——独桑鼓,赐给金粟寺珍藏(独桑鼓,高三尺,围一丈一尺六寸,独木所成),使金粟寺名声大振。经过洪武、永乐、宣德、正统四朝一百多年的建设,金粟寺是“僧徒弥众,规制益宏”(见胡滢《重建金粟广慧禅寺记》)。
    但是,至嘉靖年间(1522~1566),海盐县遭到倭寇一再骚扰,金粟寺“楼殿半为灰烬”,出现了“僧众寥落,民宅其地,桑麻鸡犬,横满目前”的惨象(见《金粟寺志·广慧禅寺》)。
    约经过三十年,至万历中(1595年前后),有一位名叫蔡联璧的居士“缘感异梦”,发心修复金粟寺,鬻田三十亩,偕僧广道重建大悲阁。接着,又在海盐县令樊维城和浙江按察司副使赵国琦支持下,请来禅德本彦,继续由蔡联璧护法,在万历末和天启初,陆续修复和重建正殿、禅堂、方丈、祖师堂和僧寮若干。
    赵国琦在天启三年(1623)《重建金粟寺碑记》中语重心长地说:“今垂要约第,当推择名德住持禅堂,使十方贤圣有所归仰。”蔡联璧不负重托,于次年礼请临济宗30代祖师密云圆悟禅师住持金粟寺。圆悟在金粟五载(1624~1630),大兴临济(义玄)、德山(宣鉴)禅风,七百余僧众慕道而来,使金粟寺一跃成为全国著名的一大禅林。
    圆悟移锡宁波天童寺后,蔡联璧又先后礼请石车通乘、费隐通容、百痴行元、孤云行鉴等高僧主持,盛况一直延续到清初。顺治十六年(1659),寺僧木陈道忞应召至北京见皇帝,敕赐“宏觉禅师”称号,并赐墨宝和宝印。这是金粟寺历史上的鼎盛时期,有“缁素云集,檀施山積,大厦鸿构,食堂尝万指(千人)”的赞誉。
    据《金粟寺志》记载,其时殿有大雄宝殿和天王殿,大雄宝殿高6丈余,深5丈,广亦如之,重簷,四周有廊,月台高2尺;天王殿有敕赐寺额,宋景祐(1034~1037)翰林蒋晖书;另有山门一座,由乡绅沈胤芳书额曰“古金粟寺”;阁有藏经阁、轮藏阁和大悲阁,藏经阁内有宋熙宁(1068~1077)间笺书大藏经六百多函,并宋高宗(1127~1162)御书法帖十卷珍崇于此;楼有钟楼、方丈楼、刷印楼;堂有含晖堂、正受堂、法堂、祖堂、戒堂、斋堂、禅堂、藏堂、伽蓝堂、祖师堂、东客堂、西客堂、且过堂、女客堂、延寿堂、涅槃堂等16处,法堂由著名书法家董其昌书匾曰“狮子吼”,禅堂由董其昌书匾曰“选佛场”;寮有退步寮、知事寮、值岁寮、七间寮、西堂寮、知客寮、合室寮、众行寮、塔后寮等9处;房有香積厨(厨房)、库房、浴房、磨房、碓房、守船房、田房、園房等8处;香積厨内有重达一千斤的大铜锅,香積厨外有内阔一丈、深七、八丈的千僧井;亭有茶亭、井亭、车亭、碑亭4处;塔院内有密云禅师遗衣塔、石车禅师塔、普同塔、二首座塔等4座,还有娑罗树二株和桧柏,森列塔旁。寺外有田3处、園2处,田有寺右田46亩、寺东角田6亩、寺西北田18亩,合计70亩;園有河东園5亩9分、寺后園15亩8分,加寺基共28亩。田、園、寺基,共计98亩。
    据当地陈培荣(1922年生)、陈市荣(1933年生)、陈锡良(1941年生)三老人回忆,他们在年青时都看到在金粟寺山(简称寺山)的半山腰,有台阶、地平砖、条石、石柱等房屋遗迹,可证古金粟寺的范围是包涵了整座金粟山,其中印象特别深的有二处:一是骨塔,位于金粟山东麓,塔院内西有舍利塔4座,旁有银杏一株,大可三人合抱,直到60年代大办丝厂时被砍。(按:据《金粟寺志》记载,塔院内栽有娑罗树二株,为珍贵树种,不知此树即娑罗树否?)塔院内东有焚化池一处,六角形,直径约5米,20世纪50年代,池内的骨灰用5吨农船装了2船作农田施肥用。
    另一处是哈德僧殿(谐音),位于金粟山南麓,在殿址上有一大青石,约4张八仙桌见方,正中有一孔。据说古时在孔中豎一大木,其上筑成有门窗有屋顶的房屋,房屋可以旋转。可惜这一大青石,于20世纪50年代被炸药炸碎,现在已无实物可供研究。


高僧大德


    金粟寺的高僧,开山祖师康僧会,是我国佛教史上最负盛名的神僧之一,除为孙权祈获舍利外,至孙权之孙孙皓接位时(年号元兴,公元264年),下令遍毁神祠,波及寺院。康僧会应召见孙皓,皓曰:“周孔既明,安用佛教。”会曰:“周孔不欲深言,故略示其迹;佛教不止浅言,故详示其要,皆为善也。圣人唯恐善之不多,陛下以为嫌,何也?”皓无以答,遂罢。后来,在菜园中得一金像,孙皓把像放在秽处蒙不洁,以为笑乐,不久即患肿疾,昼夜呻吟,孙皓悟曰:“吾以慢像致此耳。”于是迎像供事,请康僧说法悔罪,康僧为之开示玄要及授五戒,少顷疾愈,由是待以师礼,崇饰寺塔(见《金粟寺志》)。
    唐代,金粟寺有高僧凖上人。一说凖上人就是通元法喜寺的良凖大法师,在古县志上载有元大德九年(1305)立石的《良准大法师传》,凖有种种“奇踪伟迹,潜德秘行”,因年代久远,所以“生不知其所自来,死不闻其所遗付。”
    金粟寺有确切年代和事迹可查,并载于全国《高僧传》的有密云圆悟等5位高僧。
    密云圆悟(1566~1642)宜兴蒋氏子,8岁知佛号,出家后遍参名山,六坐道场,说法26年,为临济宗中兴之祖。其中明天启四年至崇祯三年(1624~1630)住持金粟寺,大兴临济、德山禅风,有700多僧众慕道而来,使金粟寺一跃成为全国知名的一大禅林。正如明《金粟寺志·序》中所说:“密老人自天台应请,携杖南来,披榛斲石,未几瓶锡四集,龙象盈千,化灌莽为宝坊,更烟椔为雕甍。自非圣智,何以致是。”
    费隐通容、浮石通贤、隐元隆琦、木陈道忞等高僧,都是密云圆悟的嗣法弟子。如隐元隆琦(1592~1673),福建福清人,俗姓林,性至孝,父母亡后在福建黄檗山出家,闻密云圆悟说法金粟山,就千里迢迢前来,师从圆悟参禅问答,辩道解疑,道业大进。天启六年(1626)冬某日,与圆悟法嗣五峰如学参禅问答后,机锋显露,名闻金粟山。后离金粟,住持黄檗山。崇祯年间,密云圆悟(在天童)、费隐通容(在金粟)、隐元隆琦(在黄檗)三代同声唱道,传为当时佛门盛事。后又东渡日本,在日本创建万福寺,开创黄檗宗。
    费隐通容(1593~1663)福建何氏子,14岁出家,谒密云圆悟而嗣法,为临济宗31世。崇祯十一年(1638)起主金粟六载,法化大行,如塔院、碑亭、船坊及且过、延寿二堂,均为费隐所建,有付法弟子20余人,遍主江浙诸名刹。晚年迁余杭径山寺,为径山第90代祖师。
    浮石通贤(1593~1667)平湖赵氏子,年19剃度,至金粟寺皈依密云圆悟而悟法,为临济宗31世。崇祯五年(1632),密云付与拂子,嘱曰:“付汝,为众去。”后浮石先后主持吴江报恩寺、澉浦海门寺、宁波天童寺、嘉兴棲真寺、宜兴善权寺、虞山福城寺,晚年主径山,为径山第91代祖师。
    木陈道忞(1596~1674)潮阳林氏子,出家于江西,得法于圆悟。顺治十六年(1659),道忞应召至北京见顺治皇帝,敕赐“宏觉禅师”称号,并赐“敬佛”二字,宝印一方,篆曰“太和之印”,在金粟寺内立有刻碑,碑高6尺,阔2尺5寸。
    密云圆悟在金粟寺弘法后,应请移锡宁波天童寺,建树甚多,为天童寺中兴之祖,有剃度弟子七百多,嗣法弟子十二人,海内广传“天童派”,而其中大半出自金粟寺。明末兵部侍郎吴麟徵说:“来者于处,处者熙熙,皆言丛林之盛,无过于昔日之天童,今日之金粟者。”可见金粟寺与天童寺关系之密切。
    20世纪中,金粟寺的最后一位住持僧,法号其昌(1890~1974),当地称其太和尚,海宁袁花镇花园坟人,俗姓金。20世纪50年代后,仍坚持僧装素餐,头上戒疤清晰,胸前银髯飘拂,一幅慈眉善目,仙风道骨,虽生活清贫,但慈悲之心不减。
    据上述三老人回忆:一次,某农民因完不成粮食出售任务,被关在寺里连续“开会”,其太和尚悄悄地送南瓜粥给他充饥。又一次,村里借金粟寺演戏,其太和尚偷偷地打开后门,放小孩进去,圆了孩子的看戏梦。
    其太和尚在1950年前后,曾收一个穷人孩子为徒,法名海江,可惜在1954年夏天某日傍晚,海江到放生桥上乘凉时睡着,跌落河中溺死。
    茶院村群众对其太和尚印象最深的,是他会接骨上胛,懂医学知识。村里群众凡有小病小伤,爱找他帮助。而其太和尚总是乐于助人,不收报酬。找其太和尚医不好,才转送镇上医院,这对当地村民来说,确实造福不少。

镇寺之宝


    在历史上,金粟寺的镇寺之宝,当首推康僧会身像。身像以“漆”固住,有如今天九华山的肉身菩萨,其尸体防腐技术是古代的一大创造发明。九华山的肉身菩萨是唐代的高丽王子金乔觉,而康僧会的身像,是三国吴天纪四年(280),其时间更早,历史价值更高。而且其真身为西域康居国僧人,又是立姿,因此其防腐技术,很可能来自西域,更具科学研究价值。明彭孙贻有《康僧真像》诗曰:“万里流沙绝域边,西来犹记赤乌年。幻身田里峰头石,毳氎康居雪外天。孤月一轮空镜上,五灯光聚白毫前。寻师问法无堪语,金粟香闻满院传。”
    其次宋笺藏经。据《金粟寺志·藏经阁》载:“宋熙宁(1068~1077)间,笺书大藏经六百余函,并高宗御书法帖十卷,珍崇于此。张宁诗有‘南渡龙章千古在,西来像法一灯悬’之句。”《佛学大辞典·藏经纸》载:“金粟山藏经纸,纸上间有元丰(1078~1085)年号。”两者所载相符,证明金粟山藏经是北宋中朝(1068~1085)所书,数量有五千余卷,分装六百余函,由昆弟五人书就。明万历海盐县令李当泰说:“昆弟五人,万轴疾书,如一手然,无可分别,菩萨化身也。”(见《云岫庵藏经阁记》)至元代(1206~1368),学者姚桐寿曾到金粟寺“检发唐代所书三藏”(实为宋),亲见“零落过半,唯华严、法华、楞严、宝積、维摩、长阿含,及诸律论之半,犹完整不坏。”(见姚桐寿《乐郊私语·放光记》)至明代万历年间(1573~1619),金粟寺的宋笺藏经已“前为宦者某见椟,而携其数卷以去,邑遂争取,相继一空。”(见李当泰《云岫庵藏经阁记》)
    大概由于散失的缘故,金粟寺宋笺藏经遍布海内,为达官贵人、文人雅士所珍爱收藏。宋笺藏经用的是“硬黄茧纸”,好事者拿去剥开,一分为二,里层书佛经者曰“硬黄”。明《紫桃轩又缀》称:“硬黄者,嫌纸性终带暗涩,置之热熨斗上,以黄蜡涂匀,纸虽稍硬而莹彻透明。”北宋苏轼诗云:“硬黄小字临黄庭。”南宋陆游诗云:“名帖双钩搨硬黄。”所传唐摹王羲之法书,大都选用此纸。外层纸背有小红印者曰“茧纸”,相传以蚕茧为原料制成,产自安徽歙州,亦泛指纸质坚韧名贵者,为我国早期较普通的用纸之一。《法书要录》载,东晋王羲之书《兰亭序》即用此纸。由于金粟寺宋笺藏经的用纸特别优良,所以后人给了它一个专门名词——金粟笺,以示珍贵,并在上面或书或画,今海盐县博物馆藏明文徵明画在金粟笺上的《枯木幽兰图》,就是一例。至清代,嘉庆间文人张燕昌撰《金粟笺说》一文,对金粟笺作了周密详细的考证和研究,从此“金粟笺”更闻名海内。(以上资料见《中国美术辞典》文房四宝卷硬黄条、茧纸条和金粟笺条)
    随着社会的发展,寺院藏经由写经发展为印经,在金粟寺,明清有“刷印楼”,除佛经外,还印刷本寺高僧大德的著作。据《金粟寺志》记载,密云圆悟有“语录十二卷刊印,板存印楼上”;费隐通容有语录十卷、别集若干卷;百痴行元有语录十五卷,孤云行鉴也有语录,均刻行,板存印楼上。
    再次是独桑鼓。鼓高三尺,围一丈一尺六寸,独木所成,声甚宏远。其来历,据明天启《海盐县图经》记载有三:一、康僧会所造,二、吴大帝孙权时所遗,三、朱元璋大战陈友谅时所获。笔者认为,鼓应为朱元璋大战陈友谅时所获较妥,因康僧会和孙权均是三国时人,距天启有一千四百多年,鼓为木质和兽皮制成,不易保存,且三国时金粟寺尚属初建,寺的规模与鼓不相适应。朱元璋起义在14世纪,距天启近三百年,推理起来比较符合,且朱元璋定都金陵后,即遣使至金粟寺降香,使金粟寺“僧徒弥众,规制益宏”,独桑鼓为当时所赐,非常可能。明末诗人彭孙贻也有诗曰:“画鼓鄱湖龙战后,法身康会像来西。”
    此外,金粟寺的文物古迹,还有娑罗树、千僧井、大铜锅、康僧桥、法衣塔等,另文有记,不再赘述。
    建国后80年代,在金粟寺遗址上曾出土玉印一方,方形,边长5.6厘米,桥钮,通高约5厘米,印为玉质,淡绿色。可惜曾遭火焚,火焚处变白色,且使印面有一裂痕。印文是“为国筹边”四字,篆体,阴文,无边款。根据印的形制和印文结体,经鉴定为明代遗物。印文具有国防意义,非一般闲章可比,也非一般人物所使用,可能与明代东南沿海的抗倭斗争有关,使用者可能是抗倭名将,或是爱国志士。可惜到目前为止,尚不知印的主人是谁。


旅游之地


    金粟寺殿宇庄严,楼堂参差,山青水秀,环境幽静。明《金粟寺志·金粟寺山图总说》的评价是:“山居兑位(西),位向震方(东),川岫绕围,竹松相映。盖自康僧阐化,名始著赤乌之天,沿至宋代宏新时,复荣御墨之赐;殿阁崇而华幢动,苾萏聚而梵呗清。广济桥边,招青舸以系缆;含晖堂内,约黄绢以题辞。元丰之藏经炳如,像设之毫光示现。若夫鲸音夜吼,鱼拆昼鸣,岸柳垂烟,峯萝摆月,在在超声而越色,人人就路可抵家。况值国远昌明,济宗再振,……”因此,金粟寺自古以来就是一处旅游之地,为骚人墨客吟诗作画所喜爱。
    最早见于文献记载的,是宋绍兴十二年(1142)名士李正民的游记:“余寓海盐,闻金粟之名久矣。暇日陪二公泛扁舟,由支流断港而至,乃见此寺在山林间,松桧萧森,金碧辉映,真伽蓝胜处也。”
    接着,明嘉靖十一年(1532)重阳日,海宁卫指挥后裔王文禄《南游海上诸山记》:“登舟次茶院,游金粟山,登僧楼,观阳明先生诗,赓之书左方。倚栏南望,群峰拱抱,起伏若城堞然。下楼观门旁丰碑,因感康僧神异,曾寓此,暑月施茶,以故名茶院。”阳明先生是指明弘治进士、著名学者王阳明,曾游金粟寺,撰《留题金粟山》诗一首:“独上高峰纵远观,山云不动万松寒。飞崖溜碧雨初歇,古涧流红春欲阑。佛地潜移龙窟小,僧房高借鹤巢宽。飘然便觉离尘世,万里长空振羽翰。”
    留题金粟寺的诗篇,唐宋元明清都有,唐有司空曙,宋有周寿、徐嘉言,元有邵亨贞,明有苏正、张宁、王守仁、许相卿、董沄、朱朴、彭孙贻、徐崧,清有朱彝尊、陈善、杨昆、徐豫贞、沈德麟等,现录三首,与读者共赏。
    元邵亨贞《金粟寺》诗云:“闻道夹山金粟寺,一如兜率净居天。云藏衲子煎茶屋,春著山翁载酒船。打破断碑何代始,种来高树百年前。钱郎诗里曾相约,蜡屐因循未了缘。”
    明景泰进士张宁《重游金粟山》诗云:“溪深容小艇,山峻露层台。木叶经霜尽,河冰近午开。闲云僧出定,旧雨客重来。扰扰浮生路,经过知几回。”
    清文学家朱彝尊《九日舟经金粟寺有怀张何缪诸子》诗云:“九日龙山兴未忘,孤舟迢递暮流长。中天云物生寒气,下界楼台敞夕阳。远忆白衣佗日事,醉斜乌帽主人旁。从今万里愁为客,不用登高望异乡。”
    金粟寺的景色,明代被列为《海盐十二景》之一,名“金粟烟霞”。陈善有《金粟烟霞》诗曰:“寻僧几度访名山,步入烟霞杳霭间。引素苍苍迷远树,流丹灿灿落晴湾。紫芝瑶草长生药,白石青松太古颜。引睇顿牵嘉遁意,倦禽飞遂暮云还。”
    还有不少文人,因热爱金粟寺,特地把自己的书斋、自己的著作,命名为“金粟”。以著作命名的有清初内阁学士彭孙遹的《金粟闺词》、乾隆进士朱琰的《金粟逸人逸事》,朱玙的《金粟词》;以书斋命名的有邵渊焱的《金粟山楼诗集》,嘉庆间金石学家张燕昌还以“金粟山人”名其别号,可见金粟寺影响之大。


劫后重生


    清咸丰十一年(1861),太平军进军海盐,在战乱中,金粟寺被毁,全寺数百间房屋几乎无一幸存,从此僧众四散,一落千丈。至光绪二年(1876),重建一进。至民国二十四年(1935),存一山门、一殿、两庑。建国后,1974年金粟寺最后一位和尚其昌圆寂,其后,因年久失修,山门、佛殿、两庑及茶亭全部拆除。
    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,“左”倾路线得到彻底批判。1987年,在疏浚拓宽茶院港(古名白鸥滩)时,把原在河边的金粟寺唯一完整遗物——明正统十四年(1449)礼部尚书胡滢撰《重建金粟广慧禅寺记》石碑一通,往南移100米,安放在茶院大桥西堍,并上盖石亭保护。亭为灰色凝灰岩,方形,边长254厘米,方柱,粗23厘米,高3米,四角起翘,屋顶内部由十字形石梁支撑承重,外部用大石板凿成瓦楞状,顶用塔刹状圆轮,整座石亭通高近6米。
    亭内的《重建金粟广慧禅寺记》石碑,南向,青石,高221厘米,宽98厘米,厚27厘米。碑文为楷书,字迹端庄秀丽,铁画银钩,相当清晰,记载有“康僧既而游方至海盐金粟山”的史实,惜碑的左上角已断,用树脂粘补。碑趺赑屃长183厘米,宽110厘米,高75厘米,石质青石,数百年来已被游人抚摸得滋润光滑。
    在亭的前后梁柱上,有楹联和横披,朝南题“金粟亭”,联为“茶院新亭花草吴宫梦,赤乌旧事史碑金粟香”;朝北题“谷水南排”,联为“千载沉沙金粟寺,万人齐赞茶院亭”。
    为进一步落实党的宗教政策,海盐县人民政府专门发文批准保留金粟寺为宗教活动场所,从此,在金粟寺的历史上揭开了新的一页。2006年5月,茶院村民委在澉浦镇政府有关干部带领下,到邻近乡镇参观,探讨寺院的重建问题,回来后行动扎实,措施有力,首先研究选址。
    重建金粟寺的消息,得到当地群众拥护,有的奉献承包地,有的迁移祖坟,使征地计划很快实现,并已于6月份初步平整好土地。即使在外地的茶院籍人士,也对重建金粟寺非常关心和支持。近日,年近80的吴定中老先生把自己珍藏多年的《金粟寺志》无偿赠送给家乡,以期为重建金粟寺提供史料。
    总之,金粟寺这一千年古刹,逢太平盛世,遇再生良机,必能继往开来,迎接更加灿烂美好的明天。
    注:本文的资料,除参阅宋《澉水志》、明《海盐县图经》、明《金粟寺志》、清《海盐县志》、新编《澉浦镇志》、《南北湖志》和历代《高僧传》、《中国美术辞典》外,还于2006年8月26日走访了茶院村部分领导和村民,得到了茶院村的大力帮助,在此致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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